有点传奇了吧,7次抢劫杀数人,22年后被抓时已成家

靖西网JX202288094 2022-03-05
2017年,徐利像往常一样去家附近的棋牌室打牌,赌博这种事,是从徐利会认字开始就几乎无师自通的手艺。

在他的一生里,打牌,几乎是他唯一的娱乐方式。


不过这次徐利却无法安心地享受牌局上博弈的乐趣了。

几个警察破门而入,将正在兴头上的他一把按到地上,脸贴着地面,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只听“咔嚓”一声,手铐就将他完全束缚住了。

虽然徐利的牌友吓得不轻,唯恐是打击赌博,生怕自己受到牵连,但是徐利却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他将要为他几十年来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代价了。


01 “古惑仔”
1972年,徐利出生在临海市的一个普通家庭里,家里不止他一个孩子。

父母的收入也十分微薄,尤其在父亲去世后,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就变成了母亲到处打零工赚来的钱。

徐利的父母都不是什么文化程度很高的人,对他的学习教育即便有心也实在是无力,徐利自己从小对读书这件事也并不热衷。

在家境拮据又对学习没什么兴趣,徐利早早地就开始混迹社会,成为一名合格的街溜子。

大概世界上的小混混都是从学校里开始“挑选”的,只要认识的有“道上的”大哥,在同龄人里走起路来都可以拿鼻孔看人,态度恶劣,跋扈张扬。

毕业后要是没有自身家庭的扶助,在社会的底层沦落消亡也不过是件可恨又可怜的事情。


彼时,正是古惑仔红火之际,做街溜子都好像变成了一件轰轰烈烈,充满江湖义气的很酷的事情,而这种人生将会给自身和他人带来的惨烈后果则被一笔带过,被尚且年幼的无知少年淡忘。

不过徐利这个人并不像某些小混混那样吃得开,他并不擅长与人交谈,性格也极为内向,与其像古惑仔那样“团伙作案”,他更习惯单打独干。

徐利完全没有什么正经的手艺,并且也没有一丁点依靠自身劳动养活自己的愿望。

于是在水泥厂和纺织厂打过一段时间的工后,他很快便对这种又苦又累钱又少的工作厌烦了。

1990年,17岁的徐利在人生的岔路口做出了他的第一次选择——盗窃。

这次完全没有经验的盗窃让徐利迅速被抓获了,由于此时的徐利还未成年,法院选择了对他从轻处罚,判处他三年有期徒刑。


这次盗窃对徐利后来的作案有什么影响我们尚不得知,但可以知道的是,徐利也许反思了迅速落网的原因。

或许是手段不高明,或许是因为留下了目击者,但徐利一定没有反思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件坏事。

服刑期间,徐利曾经因为患上了脑膜炎,来到台州市人民医院保外就医。

病到如此地步,倒也没闲着,因为他发现医院的安保并不严格,又是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区域,是一个很适合第二次下手的地方。

1993年,徐利20岁,刚刚出狱的他对早已踩好点的台州人民医院进行了比盗窃更加恶劣的行为——抢劫。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徐利出狱后对医院又进行了严密的踩点,他先是混进医院后偷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对自己进行了一些伪装,然后又摸清楚了医院的排班情况。


等到半夜,医院大部分人员都下班了,他潜入医院,将值夜班的医生绑了起来,把收费处的八千元席卷一空,逃之夭夭。

八千元,放在1993年也是笔巨款了,徐利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找点正经事来做。

于是他拿出一部分的钱供自己读了卫校,但天性惫懒的徐利根本不能吃读书的苦,不到一个学期,他便因为逃课太多而被学校劝退了。

如果说古惑仔中还有人因为各种际遇被逼上此路,那么对于徐利来说,他的所有选择都是他自己导致的,心中的贪婪和懒惰被放任膨胀,而善良和同情心却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02 上瘾
第一次抢劫得手后,轻而易举便能获得的巨额财富让徐利更加丧失了对正规途径赚钱的兴趣,他开始频繁地尝试这个来钱快的方式。

但医院毕竟不是什么赚钱的地方,即便“辛苦”打劫一次也拿不了多少,于是,徐利开始把目光投向了金融机构和珠宝店。


1994年,徐利预谋对一家信用社进行抢劫,他准备了撬门窗用的铁具和尖刀,踩好点后,他在凌晨通过爬窗撬门的方式进入了临海市城南信用社,准备实施抢劫。

本来值班的人员正在睡觉,徐利本可以把这次明抢变成暗偷,但他好像吃过了盗窃的亏,又好像他人的性命此刻在他的眼中只代表了四个大字——“会被发现”。

所以他根本没有思考,径直地走向那个沉睡中的值班人员,掏出准备好的刀子,朝着致命的地方猛刺数刀,直到他确定对方已经死亡,方才停手。

可是徐利制作的撬锁工具却没完成他所期待的工作,信用社的金库十分坚固,徐利多番尝试后均以失败告终,他只能空手而归。


但那个工作人员早已经因为大出血而当场死亡。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因为这次的失手,徐利很快又采取了下一次的行动。既然金融机构的防卫设施如此严密,徐利则把目光放到了经营中的珠宝店上。

徐利这次简直是驾轻就熟,他将工具准备好后,半夜潜入长兴隆达商场内的珠宝店中。

眼睛也没眨一下地杀死了值班人员,把柜台里的黄金和珠宝洗劫一空,作案工具就丢在案发现场,随即扬长而去。

任谁听了这样娴熟的操作,都忍不住感叹一句行凶者冷酷无情,但这对于徐利来说,只能算是刚刚开始。

即便出现了这样恶劣的案件,在监控设备并不完善,侦查手段也有所局限的1994年,徐利的踪迹变得难以追踪,这也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进行销赃。


他急于赶紧将手中的赃物换成金钱,向周围放出风声,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将他抢来的价值将近97万的商品销售出去。

消息一出引得当地的人抢购一空,最终到手只有10万多元,而这竟然也没能引起官方的注意。

在今日看来,十万元也并非是多么不可及的数字,就算在九十年代,即使是物价更低,金钱更加保值,但也绝非什么难以触及的金额。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钱竟然也值得两个无辜的人的惨死,而且毫无悔改之意。

徐利拿到这笔钱,托人到缅d去帮他购买的真正的手枪,这让他感觉到更加强大和安全,也策划了他这辈子犯下过最大、最广为人知、也最骇人听闻的一起案件——1995年绿洲珠宝抢劫案。

如果你是一个“老宁波人”,那么对于这起案件就一定有所耳闻,这不仅是一件残忍的抢劫案,更是一起难以破析的迷案。


绿洲珠宝行在宁波当地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也为当地人所熟知。

按理来说,抢劫一家规模庞大的珠宝行并非易事,但徐利却做到了。这不仅因为他已经搞到了枪支武装自身,更因为他的冷漠和狠毒。

案发当天,徐利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按踩点时策划好的路径潜入珠宝行六楼的楼顶,楼顶无人看守,他很顺利地来到一楼,准备窃取宝物。

一楼的保安很快便发现了他,徐利抬起枪,威胁两名保安不许动。

其中一名准备悄悄拿东西来进行反击,被徐利发现后冲他的背部连开数枪,确保他无法干扰自己后,他拿出绳子,将两名保安绑在凳子上,然后开始搜刮财宝。

按理说,徐利抢劫得手,最该干的便是逃之夭夭,但他却想到,这两名保安都看到了自己的脸,即便逃跑,也一定会被很快抓住。

于是,他在离开前,对着两名保安的头部连开数枪,无情地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甚至出于某种变态的心理,他将保安们的眼睛挖了下来。“他们看到了我的脸,所以我把他们打死了。”

但这也许并不来自于徐利的狂妄和嚣张,相反,这也许来自于徐利的恐惧和冷漠。

在徐利的犯罪案件中,每一次,都是以逃跑为最重要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安全,别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别的徐利根本不在乎,他只是想最快地解决威胁,比起金银珠宝,荣华富贵,轻贱的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次,徐利抢走了高达160万的珠宝,造成了两人毙命,轰动了整个宁波。

警察们立刻下令开始追捕,甚至开设了在当地罕见的高额悬赏,悬赏金额一度从20万元提到50万元,但仍旧难以追寻他的踪迹。


至此,对于这种残忍暴力但不劳而获的来钱手段,徐利感觉到了一种上瘾般的感觉。

这对这个在正常的劳动生活中什么也干不好,更不愿意干的失败者来说,也许是他唯一的“成功”,即便这成功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03 满地狼藉
经过这几次的作案,徐利也积累了一些资金,可是这些钱要用来做什么?

徐利却并没有特别的想法,从小就浑浑噩噩度日的他,首先想到的,也是最简单的,用来享受。

他为自己买了豪华的摩托车和昂贵的手机,1997年,在临海的黄金地段买了一座豪宅,这也成为了他的婚房,他伪装成一个药材商,结识了他的妻子,顺利地结婚生子。

现实的讽刺在于,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魔,在无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后,却组建了一个自己的小家,甚至周围的朋友称赞他十分仗义,愿意帮他们的忙。


但徐利仍旧不满足,1998年,徐利又抢劫了供销大厦,他再次向保安开枪,所幸这次的保安幸运地躲过一劫,子弹将他的衣服打出了一个窟窿,却恰好擦过他的身体。

这次徐利没能得手,他将所有的作案工具,包括一个自制的手雷,全部扔在犯罪现场,仓皇逃去。

此时的徐利还没有意识到,九十年代后期,中国的变化太快了太迅速了,时代变了,他曾经粗糙暴力的手段再难轻易得手。

而因为女儿的出生,徐利也曾经想过是否要就此收手,然而也仅仅是短期之内不再造杀业罢了。

六年后,徐利身上的钱已经被他败得精光,于是他再次抢劫了诸暨第一百货,这次仍然是造成了一人轻伤,而他仍旧不像前几次那样轻松得手。

2007年,徐利策划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嘉瑞珠宝抢劫案,结局以失败告终。

从徐利第一次抢劫台州人民医院开始,他一共实施了7次抢劫,每一次都对值班人员痛下杀手,死亡4人,轻伤3人,但即便如此,在被抓捕之前,他也未曾想过就此收手,更别提后悔二字。


从第一次盗窃开始,徐利就再也没能放下过这个罪恶的事业,即便他自己也组建了家庭,即便他自己也有了女儿,他也未曾想过好好生活。

他抢来的钱,也并没有被他投入生意或者劳动,而是在不同的棋牌室里,在纸牌和麻将声中,消磨殆尽。

2007年,徐利最后一次策划抢劫,就是因为他所有的钱终于花光,不得不将他曾经的婚房卖了还债,而后又心生歹念。

徐利的一生中并非没有过转折,17岁的盗窃案只是从轻发落,台州人民医院的抢劫也并未伤人,女儿的出生。

哪怕到了2009年,他和他的二哥一起开了一个烟酒店,营收也还不错,但这些收入仍然被他投进赌博的铜炉,销毁得一干二净。

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普通的、木讷的,甚至好像对待妻女也算温和迁就的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多年来,徐利不喜欢与人交往,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究竟是他性格使然,还是惊恐于午夜梦回时那些血淋淋的人向他走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徐利最后在自述材料里这样写道:“对于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穷凶极恶,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的罪恶之人,我唯有跪求死者,及其家属,不求谅解,愿以生命来补偿对他们所造成的伤害。”

然而我们都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这些家庭的创伤,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恶魔穷途末路的忏悔,则更是不值一提。

对于在1994年,第一个被他杀害的那个信用社的无辜值班人员来说,2017年徐利的伏法已经迟来了23年,这23年,是原本,他所杀害的人们也可以尽情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二十三年。

而真正的罪人却在这个世间享受了二十三年的快活时光。

他甚至有妻子,有女儿,有可供挥霍的金钱和豪宅,享受了普通人所期望的生活。

即便我们常说黄金楼阁也可顷刻销毁,醉生梦死也并不是令人敬佩的生活方式,然而仍旧不免令人觉得愤怒。

徐利活得够本了,但那些只是在勤劳工作却变成亡魂的人们,又当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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