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焱匆匆赶回的时候却已晚了。
他的妻子已倒在血泊中,他那还未出生的孩儿也永远再没机会能够看一眼苍蓝的天空和呼吸一口空气。
空气中有着浓浓的血腥味道,闻着让人想吐。
可是孟焱的血气却已冲到脑子里冲到眼睛里冲到鼻子里,他现在只想杀人,无论什么人都可以。
一刀进去,两刀进去,三刀进去,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倾泻他的愤恨。
可是他不能,他又怎能胡乱杀人,要杀也要杀该杀之人。
“狄冰阳”
他歇斯底里的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震响天地。
狄冰阳坐在虎皮大椅上,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的左眼,那一刀自他左眼而下划过鼻梁,使得他本来英俊的脸上变得扭曲而可怖。
那一刀正是拜孟焱所赐,所以他恨孟焱,恨不得扒他皮挫他骨将他全身化做齑粉。
可是他知道自己斗不过孟焱,所以只能扰乱孟焱的心,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报那一刀之仇。
所以,他等到孟焱出门的时候大举兵马杀向孟家庄,将孟家庄上上下下男男女女从老到少全杀得一个不留。
现在,庆功宴正在开办着。
大厅上充满着胜利的欢呼声,杯酒倒满,美人在侍,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展露他的笑颜。
“来,大家举杯,为了今天的胜利。”
众人亦高举酒杯。
“为了今天的胜利。”
杯酒注空,又复倾满。
一名食客哈哈大笑道:“今日血洗孟家庄,那孟焱纵是西天大佛那也要气得吐血身亡不可?”
狄冰阳摇了摇杯中的酒,仰头饮下,声音恶毒的说道:“他若如此死了,岂非太过便宜了他。”他摸了摸鼻梁上的刀痕,伤口已没有了疼痛,但他的心却仍时时刻刻在滴着血。
又一食客道:“不错,那孟炎刀下不知折了我等多少弟兄的命,若叫他这般就死了,岂不叫死在黄泉上的众兄弟死不瞑目。”
狄冰阳道:“留在孟家庄外的眼线可有回来。”
先前那人道:“还未回来,想必是那孟焱还未回到,是以还未来报。”
狄冰阳眼睛望向门外,太阳已自高空慢慢倾斜,天色也渐渐黑了。
“传报下去,留意孟焱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一字不漏的说与我听。”
交待完了这件事,他忽然就抱起身旁服侍他用酒的美人儿,那美人儿咯吱咯吱的笑,比盛开的鲜花还要灿漫,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开始生出了兽性,也只有如此,她才能享受到最纯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