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和小丽2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钱刚好出一把红叉。
“你是谁啊?”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好。”
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攒钱的好习惯。我爸见了,夸奖道,“媳妇儿迷学会存钱了啊,还没上班就寻思着娶媳妇呐!”
我嘿嘿讪笑,心里磕了一万个头。对不起爸爸,我悉心攒钱是为了护失足的。我不是媳妇儿迷。
再去那地方,从一开始的陌生感,夹杂着隐约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吧台,“小丽在不?”
吧台冷冷道,“这里只售公共浴场套票。”
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这么一对比,的确有天上和人间的区别。
“小丽,比我大几岁那个。”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小丽的有好几个呢,而且好像都在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小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也行。”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钟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装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感。
我记得小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进来个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可以吗?”她问我。
“不可以。”我回道。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时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个女的,问,“可以吗?”
我问她,“你叫什么呀?”
“小丽啊!”
“此小丽非彼小丽。”
“什么?”
“对不起,我在等人。”
“什么玩意儿,切。”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个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小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一站没。
我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宝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说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扎进了森林。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小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跟姐说说。”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天,都由衷羡慕夏侯?真汉子。
小丽说,“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我的嘴被湿巾堵着,有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想起她上次给我擦身体的样子来。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不出是粉红还是大红。
我不争气的又人参树了。
浴袍很松,她轻易识破了我的谎言,却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须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宫!
我接过湿巾,自己揩了揩,站起来,“到时间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说着我就想往外走。见到了小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了刀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呐,”她叫住我,“你给我你的手机号,这周六下午我给你补回来吧!”
我冲口欲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该不会讹我吧?找几个黑社会把我绑票了?还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钱?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说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小弟你能来看我真好!”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小张和小丽3
晚上我握着那张纸条撸了好几次,每次都意犹未尽。
她冰冷的皮肤,冷藏的脂肪。还有出门前那回眸一笑。
我给她发短信,“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一直没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像敷衍小孩子一样,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场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对我说,“你能来看我真好”,又觉得那不像是在做戏。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也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话,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第二天醒来,她的短信平静的浮现在屏幕上。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发来的。
“看电影的话,就礼拜二下午去呀,半价哦!”
我兴奋的从床上翻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谁他妈说婊子无义的!
突然觉得,这样叫她,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我们约了时间,在影院门口碰面。
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要了一百块出来。买了两张票,又到肯德基买了点鸡翅和可乐。
我在那里等,下午两点半,三点开场。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望,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人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会死吗?会死吗?
两点四十五,小丽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同样东张西望的向我走来。原来我一下子就可以认出她来,在没有昏暗的灯光下,在烈日炎炎下。
她穿的很素净,阳光下看起来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区别。
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和失足约会。
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那些护过无数失足的人会跳出来,大义凛然的指责我,说我破坏社会道德,说我影响构建和谐特色社会主义,说我第73条,说我丧心病狂。
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小丽看见我,走过来道,“你买东西干嘛呀,我带了些吃的了。”
我扬了扬那包小小的肯德基,“走吧,快开场了。”然后心虚的很,生怕碰见熟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小丽是失足似的。
进场的路很短,可是却觉得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
小丽不说话,与我不近不远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思。
于是她不闻不问。
我觉得小丽这一点挺好的。
看了一场奇怪的电影,人也寥寥无几。
期间小丽起身去洗手间,我问她,“需要陪你么?”她笑笑,“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啊,不要乱跑。”像是在哄小孩子。
后来我一直想牵小丽的手,离我很近的扶手旁。
可是我很没种,努力了几次,都不了了之。
我们明明连那种事都做过了,为什么连只手都不敢牵?
我刚要发狠,举起的手又僵在了半空。我好像听到背后有无数的人在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交头接耳,冷嘲热讽。
我终是没敢牵她。
散场后,转出门外,进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们带来的零食基本没怎么吃,而天也将要暗了。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那边的成都小吃的盖饭很好吃的。”
小丽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天一黑,她就要上班了。
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可是我又想她答应我。
小丽说,“不去外面吃了吧,又脏又贵。”
“不贵啊。”我盘算着两张半价票买完,又买了点鸡翅,剩下的十几块钱还是够我们俩吃一顿盖饭的。
“总是不干净嘛。去我那儿吧,我给你做饭吃。”
“你会做饭?”
“很奇怪吗?”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钱刚好出一把红叉。
“你是谁啊?”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好。”
她租了间民房,在靠近汽车站的附近。
屋内也出乎意料的干净,物件不多,但都井井有条。
小丽炒了两个菜,焖了些米饭。菜很清淡,是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席间我们都没话说,气氛一度尴尬的要死。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小丽放了音乐,收拾碗筷。
“我帮你啊!”
“不用,你玩儿电脑吧,这哪是男人家做的事。”
这话我喜欢听。
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弄好了。房间里除了有淡淡的饭菜味,其他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机械性的打蜘蛛纸牌,小丽在我旁边看了会儿,跟我说,“诶,现在还想哭么?”
“……提这干嘛?”
“你要是哭出来,我就安慰你呀。”
“我才不哭,有病啊。”
“真的?”她用手撩撩我的大腿,那颗小树又旺盛起来。“你弟弟比我弟弟诚实。”
“去你的。”
“叫声姐就给你做。”
“我不。”
“现在呢?”她的手伸了进来。
“真的可以?”
“叫不叫?”
小张和小丽4
“别说姐姐,婶婶我也叫得。”我把本子放在床头,向她凑去,她吃吃的笑。
那身朴素的衣服,被我笨拙的剥。
时而卡在这里,时而卡在那里,断断续续的。
小丽始终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好像鼓励般似的。
终于在胸罩的扣子上卡了壳。
我像个稚嫩的坦克维修师,满头大汗的精修她背后的铁扣。
小丽的颈间传来淡淡的发香,皮肤上是沐浴露的味道。
又或者是香皂,白色那款的舒肤佳。
我怕气氛僵了,便凑过去想吻她的嘴。
她却躲开了。
我本能的楞在那里,她就趁机笑着解开了衣扣。
我魂牵梦绕的冷藏脂肪,雪白的跳了出来。
我摸摸,像小时候玩过装水的皮球。想去亲时,又被她轻轻挡住了。
“只可以碰,不可以吃。”她在我耳边轻道,然后开始解我的衣物。
“为什么啊!”
她没说话,但是她眼睛里分明写着,脏。
小丽把我轻轻放倒,找到小树苗,含了起来。
天花板也很干净,墙角没有蜘蛛网,是用了心打扫过的。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静止了般,凝聚在小树苗的顶端。
我去看她的脸,认真的仿佛像小学生在做功课。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轻,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赶时间。
又或者,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客人。
就像恋人般的,用心的照料。
生怕一不小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一个人爱你不爱你,很多小事都可以看出来的。
她牵着我的手,放在她那个地方。
和这个房间一样,那里似乎也一尘不染。
“姐没给你准备小雨伞,不过姐这里很干净,你放心便是。”
我笑,“牡丹花下死??”
她打我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姐不爱听。”
然后她扶着我,一点点了进了去。
我贴着她的皮肤,一点也不冷。反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烫。
她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尽量压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听一样。
我想她这样,是怕我听到她的声音联想起她的工作。
还是怕我扫了兴。
我突然很感动。
想起一句台词,便问她。
“不工作了好么?”
她一愣,笑的眼都没了,“你养我啊?”
然后她捂住我的嘴,没让我说下去。随着彼此的喘息越来越浓,小树终是坚挺不住了周六下午,还是三点的场。较那年来看,价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我在海报前等小张,买了很多肯德基的零食。
天气不算热,有习习凉风拂过。周六的人显然比周二半价那天要多的多。偶尔有一身素衣过去的女生,就让我想起是不是小丽。
两点四十五,是小丽出现的时间,然而小张却不是。
我早就不会诅咒迟到的人会死了。
一些率性而天真的东西,在成长的路上,走着走着就丢了。
即使某天强行捡起,再把玩时,却觉得索然无味。
两点五十四,小张姗姗走来,挎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包,我觉得那里面很难放下什么零食。
“你怎么还买这个呀,多油啊!”小张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候。
“没事,我自己吃。给你买了爆米花。”
“谢谢,那个我也不吃,膨化食品不好。”
“那进去吧。”
“嗯。”
我们看最新的电影,特效与故事跌宕起伏,前面的人头攒动,与小丽那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手都是奥尔良的肉汁,使劲擦了擦,还是有点黏,像刚捏过屎一样。
我对小张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张头也不回,“奥。”
我站在那里几秒,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洗干净手,回来不久,便想着牵小张。
画面一个转接,剧情陡然变卦,前排不少观众发出“唔哦??”的惊叹声。
我轻轻攥住小张,瞥着看她,依然没什么反应,认真的盯着屏幕,嘴巴也呈O型。
我在心里比划,不知这个O型,小树苗会喜欢吗。
散了场,我们已然是别人眼中的正规情侣,牵着手一起出来。
见她并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看来晚饭也得我请了。
“吃点什么去吧?”我问她。
“好啊。”
我盘算着她先前已经嫌弃过肯德基了,那么这个最划算的晚餐已经不复存在了。
“必胜客?”
“人好多的。”
“川菜?”
“口水油啊!”
“海鲜馆?”
“不正宗啊,都是冻鲜。”
我一肚子窝囊气。我平生知道的几家饭馆都罗列出来了,没一个你不嫌弃的。
“要不回家自己做吧。”
“你会做饭啊?”她欣喜道。
“不会啊。”
“我也不会啊!”
“你不会做饭?”
她惊奇的看我一眼,随即抛出一蔑不屑,“很奇怪吗?”
我可不想约会第一天就为这个吵架。耸耸肩,撇撇嘴。
“那你提议咯。”我无奈道。
“嗯……”她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迅速说出她盘算已久的答案。
“去湖边吃旋转餐厅吧,那里的西餐蛮好的。”
西餐不会很油吗?
我没敢问。
小张像是英国来的贵族人士,点一些我听过没见过的东西吃。
我很怕面对英文菜单把菜点成钢琴曲,于是叫小张帮我点。
“吃这个吧,意大利口味的,我蛮喜欢的。”小张点完,优雅的喝茶。
餐厅在湖面上缓缓旋转,四个小时走完一圈。很多鸿星尔克吃完出门口就迷了路。
像我一样。
餐厅的灯光金碧辉煌,映得我更像是尘世间的土鳖。
不知道为什么衣服都觉得紧了。我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笑我。
然而事实是,谁也没兴趣多瞧我一眼。
包括小张。
她拨弄着手机,多点触控。好几次我咬咬牙,都没舍得买。
女生到底是怎么攒钱的?
她划的专心致志,划的全神贯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病入膏盲般,痴呆的望着远方不经意流动的湖面。
小张和小丽5
“等结婚时让你家买个车吧?”出来后,我们在湖边散步,小张冷不丁这么说。
我不高兴了,“一般来说,不都是男方买房,女方买车么?”
小张更不高兴,“你那是什么旧思想啊!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好好批斗一下!”
我想把她一脚踹下去喂鱼。可是我妈那眉间的愁,又锁的我清醒了些。
没办法啊。没办法。
谁让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只靠这微博的家底,招摇撞骗找个大学生准备结婚呢。
“好啊,那就买个车。”我决定委曲求全。
“Mini Cooper吧!”
我心里狂喊迷你mlgb啊,嘴上却说,“小点儿吧?”
“我开刚好啊,市区还好停车。”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不散:
“每朵黑木耳心里都有个马尔代夫,屁股下面都有个宝马。”
哪怕是你妈的迷你宝马。
走着走着,就到了如家楼下。
“进去坐坐吧。”我坦然自若道。
“想什么呢你?”小张一下子警惕起来。
“你想什么呢?”
“问你啊?”
“我看也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去。”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真的不去?”
“神经!”
见她如此贞洁烈女,我只好送她回家。
睡觉前我本想撸一管,可是不经意想到今天的花销,小树苗一蹶不振。
病揪揪的样子。
那天以后,我时不时给小丽发发短信,逐渐摸清了她的生活规律。
她一般凌晨三点下班,回到家收拾一下就睡觉,第二天中午起床。做家务,做饭,看看电影。下午要是天气好,会和几个姐妹逛街。晚上八点后上班。
那段时间恰好我有大把时间。学校刚毕业,工作又没着落。大人忙的很,常常我中午饿的醒来,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被遗弃了啊!”我给小丽发短信。
很快她就回我,“来跟姐吃饭啊!”
“光吃你怎么行!我请你吃成都小吃啊!”
“花那冤枉钱干嘛,快来!”
我骑着单车,时而在机动车道逆行,对面的车呼啸而过,唱着嘹亮的喇叭。
也觉得夏天虽然热,却也不那么难过了。
小树苗蠢蠢欲动,心跳的砰砰的。
小丽屋里新放了一个紫色的方形小风扇,嗡嗡吹来夏天的味道。
“什么时候添了个大件儿啊?”我掂了掂,挺轻的。
“三十块,菜市场那边小店买的啊,好看不?”
“好看。”
小丽在厨房里忙活,青菜下了锅,呲啦爆出香味。
我站她旁边,看她翻翻炒炒。
那只白皙的手,十几个小时前还握着不同男人的小树苗或者大树苗,而今正娴熟的炒着菜,像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一样贤惠。
我突然想,要是小丽不是失足多好。
我在后面抱住她,小丽笑道,“想姐啦?”
“嗯!”
“想也得先吃饭,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整天想这个。”
“那中。”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小丽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提议。
又或者,我很愿意听她的话。
可并不是所有吃过我小树苗的我都这样。
于是小丽是独一无二的。
她收拾碗筷,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跟着,问这问那。
“为什么不装个空调啊?”
“空调多贵呀。”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又不是很热,我家那边比这边可厉害多了。”
“你家在哪儿啊?”
“你猜呀。”
“我哪里猜得到。”
“那就慢慢猜呗。”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小丽停下手里的活儿,关上水龙头,回过身来看我,笑嘻嘻道,“那??可不行,这是商??业秘密??”
我心里一阵憋屈,火起来了,这样的话让我觉得她把我当那些客人一样。
“那算了。”我扭头就走。本想潇洒的摔门而去,可我的小树苗隐约嘶吼着叫我不要这样。
于是我乖乖的听小树苗的,坐在床边生闷气。
小丽见了,便顾不得洗碗了,拿毛巾擦了擦手,赶了过来,坐我旁边。
“干嘛呀?发小脾气啦?”
“哪有。”
“哈,你看你的脸,都掉到地上了,还说没有。”
“去你的。”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憋不住想笑场。可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也太没种了,我必须坚强下去。
小丽的舌头勾着我的脖子滑了上来,直到耳垂,湿哒哒道,“吃饱没?”
“再不饱不就是猪了!”
“那可以做了哈。”
她好像不太喜欢前戏,不喜欢我戏她,也不喜欢戏我。
她掏出小树苗,把头发挂到耳后,便俯下身去含了住。
往耳朵后面挂头发那个动作,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风情万种。
然而我又觉得她是在戏我了。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用力,口水声专业的像电视里一样。
她察觉到我在看她,便翻着眼看我,额头上挤出一些细纹。
她没有停,依然和我对视着。不一会儿我的表情就变形了,她又笑了。
小丽平时长得还算可以,但就在这个时候会显得特别好看。
又或者是躺在那里,不做作的**时,微闭的双眼,盖着淡淡的眼帘。
也是好看的不行。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儿,就去做失足了呢。
我的小树在忧国忧民的心情中,枯萎在她的嘴里。
她捧个水杯漱口,我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晃着腿。
“姐……”
“嗯?”
“为什么要做这行啊?”
她没有回头,咕噜咕噜把水吐出来,拿毛巾擦拭,慢条斯理的。
小张和小丽6
“姐?”
她把毛巾挂上,“因为穷啊。”轻描淡写,然后去厨房找了两个苹果,在那边洗,边洗边嘟囔,“我听人家说啊,男生做这事很费身子的,不能贪多啊,以后你得节制点儿,听见没?”
她给我个大的,“别削皮,那样没营养。”
“你家里很穷啊?”
“是呀。”
“我家也很穷啊。”
她扑哧笑了出来,“那你也去卖啊!”
“窝巢,我倒是想,你给我介绍介绍啊!”
她推我一把,“去你的。”用的是我的口气,“以后去考个公务员,当大官去,给姐争争气。”
我刚想说我这种职专生考不了公务员的,可是看她一脸期许的样子,好像真的把我当做她的亲弟弟一样。
“好哇,我考**局失足科,捧你上位做鸡头啊!到时候咱们联手拿下城里的业务,富可敌国啊!”
然后我俩笑的前仰后合。
都快笑出了眼泪。
小丽喘着气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歪心眼子就是多。姐没那么大志气,我再赚点钱,就要回家去啦。”
“回家?”
“是啊,姐也一把年纪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儿飘呀。”
“回去干嘛?家里不是很穷吗?”
她嘿嘿点我脑门,“姐要回家,相汉子,给人当媳妇儿生娃娃呀!”
我突然又不高兴了。
见我不说话,她有点慌,想劝我开心,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冒冒失失道,“哎呀,我会一直记着你啦。”
我还是不想说话。
她放下苹果,小跑过去擦了擦手,又快速跑回来,小拖鞋啪嗒啪嗒的。
她跳上床来,从后面把我揽住。
“好弟弟,你别这样儿成吗?你那驴脸一掉地上,姐心里没底儿。”
“家里知道你做什么吗?”
“我有病呀!怎么可能让家里知道!我们村里几个约好了一起出来打工的。”
“都是做这个的?”
“是呀。”
“你们村挺与时俱进的。”
“什么啊,一开始都是在工厂和私企,可是难啊,大家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最后赚的工资勉强够自己生活,这哪里够呀。”
“然后呢?”
“然后我们换了很多工作啊,去超市啊,商场啊都做过事,可是都差不多啊,辛苦的要死,赚的钱还是那么一丁点儿。”
“然后呢?”
“后来有人牵线,我们就去卡拉ok做陪侍啊。”
“坐台?”
“哪儿啊,也常有客人要求出台的,一般都是老板的熟人,不去不行。”
“毕竟出的少啊。”
“可是喝酒厉害啊!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玩色子,在那里不是被揩油就是被灌酒。”
“所以后来就做这个了?”
“是啊,一开始都很抵触啊,谁没个脸皮良心。可是入了行才发现,其实这地方比外面干净多了。”
“你还挺幽默。”
“是真的啊!这里有硬性规定,每个客人必须戴T,而且不能有任何体液接触,老板明令男服务生一律不许跟我们越界,管的超严的!而且每三个月还组织集体查体,提成也不错!”
“那……你跟多少人做过?”
“啊?这个……”她掐着指头算,“大概一天三四个的,一年也就千把个吧。”
“做了多久了?”
“快一年了呀。”
“快一千了?”
“哎呀我又不是收藏家,哪记得那么清楚呀,大差不差吧。”她装作没好气的样子,“问这个干嘛?”
我若有所思,“那么多次,可是觉得还是蛮紧的……”
她楞一下,扑哧又笑了。
又到了国考时节,小张报了名,天天往大学里跑,找图书室上自习。
我到了单位,沏上茶, 给她发短信,“近期有空的话就找我啊。”
临近下班时,她回,“好啊,如果考上了,你要请假带我去凤凰玩。”
“凤凰?”
“是啊,很有名的,景色很美。”
“去过再去不就没意思了嘛。”
“要你管。”
“那就去咯,你好好考。”
“必须的。”
然后就断了茬,没了消息。
回家后我跟我妈商量结婚买车的事儿,我妈说,“买个二十几万的不就挺好嘛,你看那小谁,挺大气的啊。”
“小张想要个小点儿的。”
“那更好呀!”
“可是小了不见得就便宜,跟水果不是一个道理。”
“那得多少啊?”
我懒得解释,开网页给她看迷你宝马。
“这么贵啊?这么一点点!”
“是啊!海鲜就是比猪蹄儿贵啊。”
“哎呦呦,再想想,再想想。”我妈吓了一跳,嘟囔着去厨房做饭了。
我开LOL,进弗雷尔卓德,打了起来。
那时问小丽,“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不固定啊,有时候偷懒,不去上班,就少一点啊。”
“少一点是多少?”
“一万块总是有的。”
“窝巢!姐,我不管,你快带我入行!”
“哈哈哈,小祥好好学习,姐养你。”
“我毕业了都。”
“考大学啊!”
“我不能考的。”
“为什么啊?”
“身份啊。”
“嗯?”
“就是说,我不是正规高中生,不能考的。”
“怎么这么多条条框框,烦人!”
“就是说呢。”
“那就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做呀!男人跟女人不同,只要努力,就能出人头地的!”
“姐,你真是个大明白人!”
“一直都是!诶,手别乱动,昨天做过了,今天要休息一下!”
“我生猛的很,姐你尽管拿我开发新型技术产业,弟弟我万死不辞。”
“滚开啦你。”小丽笑着推开我,我又欺上去,她半推半就顺从了。